2015年6月25日 星期四
2015-06-15~17 一起@綠島
在海上和陸上看見的天空有什麼不同?我想是更加湛藍,更加自由。濺起的浪花形成一條路,沒有前人走過的痕跡,只有方向沒有界限,儘管用任何的方式,勇往直前。
浪搖晃著身體開始暈眩,分不清現實還是夢境。背著光的側臉,夕陽下的影子,夜空中一張張的故事,賴床的早晨,緊握住的手不想放開,就這麼飄來飄去,飄來飄去。
鹹魚想要翻身,是太瘋狂還是太天真?在烈陽下曬乾身體,那天真的瘋狂就再也不腐爛。
躺在海上,耳朵潛進水裡,沒有了聲音讓人覺得好孤獨。漂浮著望著天空,好像去到哪裡都可以,讓人覺得好渺小又好自由。吞下一口口水,鹹鹹的滋味,會是誰的眼淚?是不是寄居蟹想尋找著一個讓牠感到溫暖的家。
一顆種子落在地上,他每天看著天空中的太陽,想像著以後的自己會變成怎樣。但那太陽的炙熱開始讓他覺得疼痛,於是他想到一個好方法,將自己藏進土裡,隔著一層沙,太陽的溫度變得剛剛好,不再疼痛,卻也覺得溫暖。可是土裡的黑暗讓他想念光亮的日子。有一天,他從土裡長出了小苗,終於見到好久不見的太陽,他好開心,和太陽聊了一整天。每天他都將頭抬著高高的看著天空,發現那距離好遠好遠,他決定要長成一棵很高大的樹,才能離太陽近一點。雖然有時太陽會發火,發出很燙的溫度,他只好說出很冷的笑話來降溫。每天日落時他們總會互相道晚安,在夜裡期望明天又能長大一些。過了好幾十年,太陽依舊高高在天上,他依然抬著頭說著一個一個的故事。風一吹來,他開始覺得有點冷,地上滿是飄落的樹葉,光禿的樹枝讓他看起來瘦弱了些。天黑了,他輕輕地說了聲晚安。
背著背包踩著輪子,一路的上坡汗如雨滴,樹蔭、涼亭任何能躲藏的地方相比之下都覺得涼爽。望著天空發呆,看雲飄得好快,就這麼待著吧。
他肯定不知道自己是隻哈巴狗,懶懶地趴在海上,動也不動,只能對著海面吐著氣。
光好自由,可以去到任何想去的地方。在這不自由的空間裡,帶來唯一自由的空氣。只有它,才能讓這裡變得有些不一樣。
「你怎麼會在這裡?」
「我也不知道,有一天風浪好大,我以為自己快死了,醒來時才發現自己上了岸。」
「我以為我們不會再見面了。」
「沒有不可能的事,我們現在在這裡曬著太陽,也許哪一天我們又會回到海裡。在哪都無所謂啦,既然有這陽光,就盡情地享受吧。」
一起轉動的輪子在夕陽下拉得長長的,想靜靜地坐著,聽著一波一波規律的浪,等待太陽的告別。這時候最適合回憶,今天、昨天,還有好久好久之前,那些日子怎麼突然就過了。今天的笑,昨天的哭,會不會有一天我都忘記?還是只要再見到夕陽,就能再想起。走吧,說再見其實是一種想念。
愛賴床的太陽躲在雲後不肯起床,他瞇著眼,伸伸懶腰,將光芒灑在每個人的臉上。
每個人的影子都不一樣,誰也不想變成影子。小時候,玩著一種踩影子的遊戲,當把身體蹲下縮得好小,那影子怎麼看都不像自己。晃動的影子呆呆地躺在地上,只有那時候好想讓自己變成影子,讓他學會奔跑跳躍。現在我試圖從影子分辨我是誰,背向著光,他長得比我還高,我看不清他是否帶著眼鏡,穿著怎樣的衣服,揮著手向他打招呼,站在腳下的他,是沒有表情的自己。
2015年6月12日 星期五
長大
「你看得見我嗎?」
大象來回地動著身體,試圖找出那聲音的來源。
「停,你不要再動了,剛剛差一點就被你踩到,消失在這世界了。」
「對不起。」
「你用不著說對不起,我的生命就是這樣,可能在那麼一瞬間就消失。話說,你怎麼會在這洞穴裡?」
「因為我不想長大。長大會變得好複雜,不能開心就笑,難過就哭,要一層一層的掩飾,真的和假的開始變得模糊。難道長大一定要變這樣嗎?如果是的話我不想長大。」
「我也不知道長大會變怎樣,也不知道時間會不會等我長大。你看見洞穴外的光沒有?也許我要花一輩子的時間才能到那裏,我最大的夢想就是看看外面的世界。」
「是太陽喔!那個光是太陽發出來的,是我最喜歡的太陽,我帶你去看看外面的世界。」
「謝謝你。長大沒不好,即使長大,也不要忘記你現在的樣子就夠了。」
洞穴外的陽光有點刺眼,也有點溫暖,大象甩甩耳朵,那聲音不再有回音,地上有一隻螞蟻正努力地向前走。
2015年6月7日 星期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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